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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,当夜幕降临,当整座豪宅陷入Si寂,我便化身成另一个人。一个被压抑了太久、终于找到出口的魂灵。顶层那个废弃的yAn光房,成了我的秘密圣殿。我像扑火的飞蛾,不顾一切地扑向画布,扑向那些浓烈到几乎灼伤眼睛的颜料。

    顾屿那句“更适合梵高”,像一把钥匙,彻底打开了我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渴望之门。我不再满足于那幅发泄般的初作。我疯狂地画着。画扭曲挣扎、却奋力追逐太yAn的向日葵;画深夜里旋转着、仿佛要将人x1入的星空;画用最粗犷的笔触、最强烈的对bsE堆砌出的、充满痛苦与呐喊的自画像……

    每一次创作,都像一场灵魂的搏斗。颜料成了我的武器,画布成了我的战场。我摒弃了所有JiNg致优雅的技巧,只遵循内心最原始、最强烈的冲动。笔触粗粝狂野,sE彩浓烈到爆炸,构图大胆甚至失衡。每一幅画完成,都让我JiNg疲力竭,却又感受到一种近乎虚脱的、灵魂被洗涤的快感。

    我像一个贪婪的窃贼,小心翼翼地收藏着我的“罪证”。画好的画,不敢留在这里,生怕被陆沉发现。我用防cHa0布仔细包裹好,趁着夜sE,偷偷运到顾屿工作的酒店艺术长廊旁边一个废弃的、连清洁工都很少光顾的小储藏室。那里Y冷cHa0Sh,堆满了废弃的展板和杂物,却成了我这些“见不得光”的珍宝唯一的栖身之所。